弘毅投資總裁趙令歡：談PE投資之道

　　文/本刊記者韓言銘

　　弘毅投資總裁趙令歡

　　在PE專場論壇上，弘毅投資總裁趙令歡是最受歡迎的嘉賓之一。他結合弘毅的經驗與大家分享他對PE投資的理念和對當前形勢的分析。

　　弘毅投資成立于2003年，是聯想控股有限公司成員企業(yè)，是中國起步較早、參照國際PE公司慣例設立、業(yè)務聚焦在中國本土規(guī)范運作的專業(yè)投資公司。弘毅投資管理著一支人民幣基金和四支美元基金共五支基金，總規(guī)模超過200億元人民幣。

　　中國PE是小孩子摔不死

　　趙令歡把世界和中國的事分開來說，世界上的事比較容易弄懂，金融危機給PE造成很大的災難，希望經濟開始恢復，銀行開始信貸，如果信貸不回來，很多著名的PE在這一輪危機中倒臺。

　　他把中國PE比作是姍姍學步的小孩，“小孩容易摔跤，但摔不死。”中國PE從2001年開始，到2007年已經如火如荼。之前說PE很容易賺錢，按照中國的市值15倍進入，市值30倍出來，賺了1倍的錢。進入PE行業(yè)的基金很多，這樣的基金這次危機不容易過，很多踏實的PE這次是一次機會。

　　假設世界和中國度過難關，對PE界有幾個直觀的影響：第一，會有更多的監(jiān)管；第二，投資者和管理者之間的利益格局會有一些調整；第三，可能會洗牌。做得不是特別沉穩(wěn)，或者核心實質沒有把握住的投資者，在這一輪里面被洗劫掉，新一輪重新誕生。

　　為PE正名

　　說起PE有各種理解，趙令歡說：“比較安心的一種理解，是一種價值性的投資者。”實際上價值的發(fā)現和價值的創(chuàng)造是投資者主要的技能和技巧。

　　弘毅投資秉承“增值服務，價值創(chuàng)造”的理念，通過投資合作幫助企業(yè)建立在各自行業(yè)中的領先地位，最終實現社會、企業(yè)和投資者多方共贏。他介紹，弘毅投資作為投資者積極的支持現有的團隊，特別是現有的領導人，把企業(yè)做大做強，更多是通過董事會層面介入，比如體制，公司的治理、戰(zhàn)略、金融等。企業(yè)缺少資本、金融跟實體結合的經驗，而這恰恰是我們的專長，但不取代管理層。弘毅成立了弘毅咨詢子公司，專門為弘毅所投企業(yè)做管理上的咨詢，提供一些諸如ERP、人力資源管理體系的服務。

　　趙令歡表示，通過對過去幾百個成功案例統(tǒng)計數據分析發(fā)現，各種各樣的技能技巧對回報的貢獻率是不同的。PE的回報率比較高的，基本上在30%-40%之間，他們的內部收益率(IRR)在45%左右。運營的提高和業(yè)務模式的優(yōu)化，這些屬于管理提升的貢獻率超過了一半；真正打價格差，能夠貢獻的回報在10%左右，和公眾市場的回報率差1、2個點；財務杠桿的回報也很少，只有11%。

　　他說，在中國還有一個誤解，覺得中國PE就是IPO，就是資本運作。事實上，成功的PE平均持有時間長達四年，甚至更長。另一方面，價值顯示到價格上面也需要時間，PE是需要耐心的資本。

　　PE監(jiān)管在中國引起了很多爭論，行業(yè)喜歡講自律，現金融危機又講自律，像過街老鼠、人人喊打。趙令歡指出，實際上這是高度自律的行業(yè)，PE比較遵守所有階段的所有法規(guī)。PE從年輕的階段做到成熟的階段，有上市做的事，有上市過程中做的事，有重組的時候做的事，每一個過程必須遵守法律。“自律”不是無法無天，而是所有的法律規(guī)范必須遵守?！癙E在成熟的資本市場和法律市場里面比較容易做大，它的確是比較嬌氣的資本?！?/p>

　　可投四模式

　　中國的錢比較寬松，主要是政府的財政刺激，貨幣刺激政策。財政有巨大的刺激，會引起結構性調整的必要，這時候做重組基金有很大的市場。好在過去幾年中國的PE在全球有號召力，所以全球融資都比較難，但是中國的融資相對來說比較容易。

　　面對這樣的機會，趙令歡認為，有四種模式可以操作：國企改制；促進大中型民企整合；整合企業(yè)消化過剩產能；幫助中國想做國際化的企業(yè)出海。

　　他舉例說，像國企改制，弘毅投資收購了哈爾濱制藥，同樣的團隊做了很好的業(yè)績，凈利潤每年都在飆升。民企不存在改制的問題，以先聲藥業(yè)為例，在戰(zhàn)略上投入以后，從賣別人的藥跨越到賣自己的藥；從賣自己的仿制藥跨越到自己的創(chuàng)新藥，現在業(yè)務增加到95%。第三個例子是中國玻璃，4萬億造成很多的過剩產能，過剩產能的消化方式之一就是整合。2005年的時候收購了江蘇玻璃集團(國企)，一年之后在香港上市變成中國玻璃，之后的12個月收購了相類似的玻璃商，打造了具有領先地位的企業(yè)?？梢钥吹竭@個企業(yè)的集中度在弘毅的幫助之下提升了。再說，幫助中國企業(yè)出海的問題，出海是必須要出的，但判斷98%的中國企業(yè)沒有做好準備，所以出海會吃虧。問題是少吃虧還是多吃虧的問題，了解中國國情背景的去幫助企業(yè)，這些企業(yè)會少吃一些虧。此外，投資是十分本地化的業(yè)務，按照中國的思維習慣，就會犯錯誤。

　　做多制藥行業(yè)

　　當被問到看好哪些行業(yè)時？一般的看法是和中國國計民生相關的行業(yè)，表面上看弘毅并無什么特別。趙令歡接著說，弘毅所投企業(yè)在這場危機中沒有受到沖擊，這些企業(yè)除了有市場以外，還要有技術、有品牌。這樣看下來，幾乎和所有大眾日常相關的行業(yè)都是好行業(yè)，是不是好的并購投資行業(yè)，需要另外研究。比如看分散度是不是很高？有沒有整合的趨勢？如果分散度高，又有整合的趨勢就是很好的行業(yè)。

　　據了解，弘毅投資已先后在金融、建材、醫(yī)藥、裝備機械、消費品、連鎖服務等多個行業(yè)進行了投資。從投資的角度非?？春弥袊闹扑幮袠I(yè)，中國的制藥公司和發(fā)達市場的制藥公司，從質量、效果都遠遠低于國際，但是需求旺盛。有中國藥和外國藥同時存在，會花錢買外國藥。中國的藥大有可為，因為水平低、業(yè)態(tài)旺盛。如果是并購投資商，就像小孩到玩具店一樣，有很多的機會。弘毅在行業(yè)里面布局，從原料藥到中成藥，到化學創(chuàng)新藥都做了布局?！拔覀兿嘈胚@個行業(yè)輕易的可以放進去一兩百億做本金。”

　　有新興的行業(yè)如文化產業(yè)，很多門類分法把旅游放在文化產業(yè)，早些看過與旅游相關的《印象劉三姐》這樣的項目，也有華僑城模式，把錦繡中華、世界之窗做起來，以景帶房。從并購投資的角度看，很難找到合適的機會。有幾個方面讓我們覺得有興趣，但是無法下手。首先產業(yè)是很好的產業(yè)，但好產業(yè)未必是好的投資產業(yè)，特點就是小打小敲的人很多。第一代創(chuàng)業(yè)機會很多，是不是能夠成規(guī)模，能不能整合成大的發(fā)展企業(yè)，這些問題都還沒有特別明顯的趨向。離文化稍微再近一點的，跟政策紅線離得比較近，比如說內容，涉及到內容就不知道怎么管理、審批和權限，讓企業(yè)折騰，管理方法也不太一樣。